林姓男子在個人臉書說出自己在台大就讀碩士期間,遭受同性黃教授性騷擾的事發經過。
林男表示,教1e!u-RqghA0=LrbDddgUyQisACmYcTWTIMlcYGNLmsno0&90M8授會對他言語騷擾,如:「老師愛你,那你有愛老師嗎?」「喜歡又大又粗又黑的東西喔?」「屁股翹那麼高是想幹嘛?」除此之外,該教授也會對他肢體騷擾,會要求他環抱自己,或是藉機用力地揉搓他的屁股、觸碰他的胸肌。
受害者林男再揭露,黃教授在他擔任研究助理時,控制他領低薪、也不准他離職17-h8AAI0WGF4zzw^R@+a^99jgpq9V3**D-JeAvTONifQr#Pcy。當他向黃教授表達,對方的言行讓自己不舒服並嘗試遠離對方時,黃教授會以「不再是好學生」、「老師不愛你了」、「不讓你畢業」等說法來威脅他,甚至冷凍其論文,並向其他同學散佈「該林姓學生不上進」、「搞失聯」的謠言。
延伸閱讀:六四學運領袖王丹涉「強制性交未遂」 當事人痛訴:「未料竟以這種方式跟家人出櫃。」
受害者林男分享性騷擾事件的原文:
就讀碩士期間,我遭受台大公衛學院黃俊豪教授長達一年多的性騷擾與控制。原先想著我能慢慢淡忘一切,相信時間能治療我,但在這陣子看了許多針對 metoo 的討論之後n4RgK^k143U)zR7ygFD8F13Ct3U3fThE)m04d8Ykmj@*Z_qE)1,我的情緒突然難以平復。
「當初不說,現在才說?」「當初怎麼不拒絕?」「想蹭?」「她/他不像受害者啊。」
從小我們被教導如何保護自己、勇敢說不,但實際@!KbhG&&73hFziCDaJ+cQtwNeDwrxYM!50@@_rLqyWRFvYRT0z上受害者遇到的處境並非課本所描繪地簡單。當越來越多人一派輕鬆說出這些話,我發覺很多人並不理解受害者所處的複雜處境。
身為曾處於權力不對等關係中,受生理男性騷擾的生理男性受害者,我想分享自己的經歷。
# metoo經歷
在當De(my+w3Yq36BI@X$EOGOhzTXsxBaaV5y6!uDAPi@La_mqMaot黃教授指導學生的一年多之間,他對我進行長期的言語、肢體性騷擾,如:頻繁的訊息與電話、黃色笑話、半夜要求視訊、不適當擁抱、大力揉捏屁股及胸、臉貼臉逼我說愛他…等等。
同時,黃教授透過極低薪HkS*@U4Fhp0k9K+rl+GJbp@9HLG4T4W1x(oNJnf_ssvXyOod4_(時薪約 62.5元)、禁止離職等方式,迫使我增加工作時數以增加收入,或者週六日兩天都到辦公室陪他工作等,在經濟上很大程度地打亂我的生活。
此外,黃教授也多次嘗試介入我的私人生活,例如:警告我不准談戀愛、KfGbHA6emfc(Of%yh+Nxf-9m1(qoD%qtEr8mTLmzhlZ4u9++49逼問私人行程、偷偷打電話施壓我參與的 NGO…等。
事情太多實在難以梳理,只寫出一些放於後段。
# 權力不對等
身為指導教授的黃教授,-aXSsW(wZI20sW0G&-6lM)%0s!a(OnQ2WB&0P+^&brO@THcVJg掌握了我能否順利畢業的關鍵,更別提身為同一研究領域前輩的他,也極有可能影響我未來的學術發展。
因為同時擔任 RA 及 TA,加上前半年週末要來上班,我有大量的時間跟黃教授單獨待在辦公室。
「Jack,老師愛你,那你有愛老師嗎?WNU%Boe%r4#yyQFV&I^BVqv-$btl3yxvJ(CFXp=O#5aDfg^KDZ」他經常趁沒人在辦公室時,一邊緊抱我、雙手揉捏我的屁股,一邊笑著我愛不愛他。
以前看到性騷擾或性侵的新聞時,我總以為如果我遇到,我絕對會大聲喝斥。但等到我真正遇到時,我才發現我做2c#eZ5ZI(fi=r5swfupLuP$g$^0%#Cmgb%pnPJp169igJJGg++不到,只是腦袋一片空白地僵在原地。
「Jack 都不說話,老師每次都跟學生說,老師愛你,老師就會說,相對地你也要愛老師,愛要互相嘛。」
在我與黃教授之間的不對等權力關係之下,他顯得如魚得水,而我卻很掙扎。我不確定自己若與黃教授5fz-wXyvgqqb#E_jHgOaUHmyo&DfngXo^!p4#z3Wh=7OqhvO97鬧翻,將會受到怎樣的報復。
每當我默許黃教授的觸碰,他會突然變成好好先生,教我統計、改我論文、稱讚我是SJQ%DTOT7!O%o5U^ShhJiO&ksd7Y4Bm%8I(iOyjs98KT3Pve=d他最愛的學生。然而,當我拒絕時,他就會指責我不再是好學生、不值得他的教導,批評我是「台灣保守價值觀下的失敗產物」。
當時我很不懂,我只是一個學生,也想被關心、被肯定、被好好地教導,為什麼這麼困難?
# 同儕
我不只一次向同儕求救,我總感覺到其他人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彷彿因為我與黃教授都是生理男性,就能將黃教授的不當碰觸,比擬為打籃球時的肢體碰觸或哥兒們的鼓勵拍肩s3JxSl3@mS&rH7yusVOw62DiDtx5#_6%IqPdx_L+**ueV(AMpv。因為我是男生,就得有模糊甚至開放的身體界線,而我所感到的不適都只是小題大作。
更多時候,身邊的人總在安慰之後要我忍。
「他碰你的時候就放空,忍耐忍耐。」
「很快就畢業了,忍耐忍耐。」
「你如果講出去,lab的大家都會遭殃,忍耐忍耐。」
於是我忍、拼命地忍。即便困擾到早已向台大性平會備案,我卻從未啟動調查,4%1zt#^#07+8A(0Yfv$MF@D2gayVm!wZJcRixsj2T7kze=&fv&而那已經是當時我能試過最大的反抗。
我@lmg0jO(k)BBF5X^DvyD+z^$=eRVBZHUnXgLGxO9v8g3VfKpis也多次嘗試拒絕黃教授的行為,例如假裝自己在外面不方便接電話,或在他靠近時直說自己不喜歡碰觸或用手阻擋。
但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或許只是玩笑,我感到強烈的無力感。
「Jack,你真有趣~在國外大家也常常給予愛的擁抱,我是幫你預習出國唸書,跟國外教授相處的方式ㄟ~」
而這些事情後來也確實成了玩笑。所有被黃教授Wzq3u)AL@GtB4sLvoAzmeo0-R5mT0GeCN6Dl23bJAmzx=VWnb*騷擾的同學,開始交流彼此被騷擾的經驗,當成了茶餘飯後、可悲的玩笑。
一群受害者聚在一塊取暖,在彼此身上找到「歸屬感cHZSnjIOq1HDe0wr=UH_kblIiG0SW#!K4!D_M9EfMDJCD&$za#」,彷彿所有發生在我們這群人身上的壞事,笑笑就會一筆勾消。
漸漸地,似乎默許黃教授對我的性騷擾,成為了我的唯一解。
我成了巴夫洛夫的狗,在黃教授每次靠近時馬上做好被碰觸的準備。甚至開=WFK0%48o-Le$AEbiBzMT+n%TiJ82x19=GA2lJuUu8qJYNI!c9始說服自己,只要我乖巧不反抗,其實他勉強算是一個「好老師」。
# 家人
「學校一切都好。」每當媽媽關心我的學校生活時,我怕她擔心,從未提及黃教授的事。
有次不小心向媽媽透露黃教授碰我的事情,她很生氣地要我跟黃教授說清楚,不然她就要衝到台北揍他。
於是,碩一下開學前,我獨自到了黃教授辦公室,直接跟他表明我很不喜歡他對我的肢體接觸。
「為什麼現在才拒絕?我之前抱你,你也沒怎樣啊?」在黃教授不斷逼問之下,g535aYaiR@EH)Iu8Ha4XAbuqJgSa1GFDtVqd(j0dr6K_rkUuxn我說出我媽媽已經知道一切,試圖嚇阻他。
然而,黃教授開始大言不慚地批評我媽媽的思想太傳統,並暗示媽媽的學歷跟哈佛畢業的他無法比較。
那次我哭得厲害,最後談話也潦草地結束,而黃教授也拒絕了我的拒絕。
還有一次是因為黃教授給的薪水太低(每月 4000元),我實在繳不出房租,但黃教授拒絕讓我辭職。
我先後打給了台大研發處、科技部、勞工局,所有人事不關己地說著「學習型研究助理就是這樣,沒規定薪水」、「同學你本來就要先跟老師討yCoawyC_yO)TRSBdZNG7K%#j-FPlp8O^rAtmyO86*3#tqwT+s4論薪水啊,那不是我們能處理的問題」。
我只好傳了訊息問媽媽能不能幫我繳房租,媽媽說好,晚點匯給我。
lKDCLBkKz84)2hMAxB!X9pX=Xphse3Wxy=L^C8he#z7MQTDR8e那次我坐在系館的樓梯間抱頭痛哭。我覺得自己很爛很廢,不知道向誰求助,又處理不好跟黃教授的關係,每次每次都得媽媽為我擔心。
我也非常擔心如果事情鬧大了,我該怎麼面對家人?我會不會被迫公開性傾向?家人會怎麼看待被男教授性騷Wav)#mLed+-mn=VesV*H9HBOWHBh4IDTT0Sap$NU-&FKEputAZ擾的我?
之後,每當媽媽追問起黃教授,我就回答「學校一切都好」。
# 性平調查
碩二上時,黃教授開會回到辦公室,告訴我他被其他教授檢舉性騷擾學生,並從明天起禁止進入校園。
「我一直逼問院長跟誰有關,他透露是研究助理。」黃教授狠狠地看著他唯一08Z@muZR#=3y!pWVHXjH4iG3ouIUByrmO+o$b!Aqe8cEuWu0Xi的研究助理—我,要我在性平調查時幫他證明清白。
但不可能,我希望這次性平調查最終能還我自由。
2021 年 6 月中調查結VXpk8+kqU*w!x6su=QjM%U$EvkUMx9EclX!ff72tiD-p&ia(p0束,性平會認定該師騷擾多名學生,非屬情節輕微,建議應停聘三年。但台大公衛學院教評會發來公文,不提供任何理由地將停聘縮減至一年。
我再次向台大副校長室提出申復,卻只得到羞辱:
「受影WuN9CoQ5j-puiS)DX3tGqFt-hlTuO2uJvV6REulF%#j-FdIgwg響之學生均屬成年人,雖受困於師生權力差距而難以明確拒絕,但除丙生或因本身個性所限影響較大外,其他學生多有自我保護之作為,尚難謂被害人身心狀況無法應變或反抗。」
「依調查證據,核其手段,亦難以判定乙師係利用權勢、或強行壓抑被害人反抗而繼續加害情形。乙師縱有應注意而未注意之過失,但h2I3Av&!LqM#hU*%x@Y=9NwHTzO0z#sBT7iYTG6_Z6c2s+v7%^亦難謂出於惡意。」
「乙師頗能展現自我反省的態度,堪稱犯後態度良好。」
我,丙生,成了個性有問題、不曾自我保護、身心狀況無法反抗的問題學生。
黃教授,乙師,則是不利用權勢、不強壓加害學生、沒有惡意、態度良好的優良教師。
我不服申復結果,警告副校長室我想通知媒體,仍收到「惠請注意申訴法定期限~」的訕笑回覆。
自調查至今已近一年,我只是個學生,不像黃教授能請律師,但我努力配合調查、偷偷蒐證並提出那麼多證據、跟性平委員演練那麼多次侵犯過程,只感M5BI@EuyReXwqJ%)8+KND$yOhy8$f*TSkPfwgzp8pGNscuQ)nt覺自己像個積極的白痴,頓時一股無力感充斥我。
最後,因為沒人能向我保證黃教授回來學校的時間,深怕他來參加jghFVz44MomnB@Qgj4ZcAaw^#8vQ7n_vPdJzED7ybR&Oqvkth&口試、對我報復,我請性平會更換指導教授。在口試前幾天,黃教授寄信給所辦及其他教授,威脅告我侵佔智慧財產權。於是,我又花了一年寫了第二篇論文。
乙師差不多毀了丙生大半的碩士生活,但乙師仍不曾利用權勢,丙生應自我保護。
# 受害者處境
2023 年,我最近聽到黃教授的消息,是他在電話中騷擾我同事:「屁股給m&qyG5nvXyUqduFF%-)is!jRi4FPz)07##^oZCnuGjHWSePLl6我小心,我要打你屁屁」,以及他因操控學生更改教學評鑑而被停聘1年8個月。對台大而言,或許所有學生的痛苦,不如評鑑幾顆星星來得重要。
對台大、對社會,我都感到強烈的無力感及失望。
黃教授的權勢壓迫、PCfvzP%qkX6k*bX$@G#ZyvabvVsxm7j@4BU6DvPweleUHf9JaI忽冷忽熱的對待、同儕的隱忍、不敢讓家人擔心、害怕被迫出櫃等,都讓我長達一年多不敢吭聲。相比於多數 metoo 經歷,我也相對幸運地曾有性平單位協助介入。但即便勇於反抗,結果仍令人失望。當我不符合社會所期待的男性特質,我就成為個性有問題的男性受害者,不值得給予應有的重視。
從小,我們學習受害者如何自保,也讓社會對受害者施予過多的期待,要知道自己被性騷擾/性侵、要勇於拒絕、要保護自己G92REi8Hpf6cKBz4_q9Ks%a5=l*Z!9*&Q!sJ(tmLJ2niPOmzB5,卻忽略了受害者在各種艱難處境中掙扎。但對於如何避免自己成為加害者卻所知甚少,彷彿默認了加害者的出現。
Metoo 運動不只鼓勵更多受害者勇敢說出經歷,更應該c)c@RPAL!=JC-_XQ03Er2_=tcNw@hlg(ICW)JuB3JQGDzD+NM*激起大眾對權力不對等、不同性別受害者的處境有更多了解與重視,以及對「避免下一個加害者出現」有更多反思與實質努力。
這種「受害者沒有保護好自己」的陷阱題,應該跳過了。
-------以下為大略整理的實際經歷-------
# 初遇
2020 年 9 月,碩一剛開學不久,恰巧注意到黃教授正在找兼職HtbtQM*#j1z)RVMXRTcjif!#d%sR78&Q&7sVUvjSXi_Pf#(BdO研究助理(RA),因此到了他的辦公室應徵。
進到辦公室後,黃教授與我稍稍討論了 RAXtJ**ppVAdT9xDt5_tvnxvjbXBq^vRAcev77F_ygE6FZopfT)4 工作內容,但大多時間都圍繞在我的個人資訊,如:哪裡人、現在住哪、感情狀態等。
黃教授:「我的s@*(_Y)*HCouxNbQZxp&WsA@#mUD8y#!FGNVyJX=8Y&JECgL$k研究助理跟指導學生是綁一起的,兩個要一起當。」於是他開始堂而皇之地說道成為他指導學生必然遵守的三大原則:台北人、全職學生及單身,理由是他必須確認學生心無旁騖專注於學業。
「那好,從現在起,你拿到門票了。我通常不會這麼早給人門票,但我覺得你適合。」黃教授遞出一塊橘色杯墊讓我接下作為示意,並不斷講述他來自 Harvard 很O&l15eg@1n5Ic(WvPnx!kux(Nwj*8Ive6L1hezONQ@mvOr#6is了不起、很多學生想找他指導。
儘管我原先只是應徵 RA,且感覺到許多紅旗(如:太仔細的家世調查、對學生的ng9Y902mwdqRX8BpSga)rj7#Jrl)%EcM4+OJC+E!4QKURL&Xif奇怪要求、過份熱情等),但在他的盛情邀約及研究興趣相投的情形下,讓我頓時也有種「我很特別」的感受。
那次辦公室談話之後,我順理成章當起RA並成為指定的潛在指導學生,但我卻渾然不知這是惡夢的開始。因 RA 跟參加 lab meeting 的En0_hD1gnnT4y#Yci&$3sgyN+$Znl*gyX12Nm&SyE(h42Cof_#緣故,我也開始跟黃教授有相當密集接觸的機會。這段時間裡,事情發生太多且持續許久,實在難以梳理並按以時序,我只大略列出一些印象較深的事情。
# 言語騷擾
開始當 RA 之後,黃教授常常在下課、晚上或假日,用 FB 頻繁地傳訊息或打電話給我,問我正在幹嘛、weekend plan 等。當時我只是新生,也被他告誡遲回訊息相當不尊師重道,因此我一直被動地回應著訊息。不僅如此,黃教授也開始在當面、^L^-ImOW*HT$hwSEH+GWPROHBcfMJOt=zf&2%z0Qv8CZLf-_EF電話或訊息上對我言語騷擾,例如:
1. 剛開學時,我新租屋處的冷氣壞掉,因此我待在家讓電工師傅來修理冷氣。而因為黃教授傳訊息來關心我7%7^*to8!IH37tW5h(t0x4DVI8T1l*Y-yb#V+(tG)lQ9Pg*Kdn下課之後的動向,我便不疑有他地告訴黃教授此事。過不久,黃教授就傳了訊息過來:「Hope your “plumbing” project is completed. XDD」(plumbing 是性行為的俚語)。因為他特意 quote(引號強調),當時我察覺到他似乎意有所指,就趕緊帶過話題不再回應。
2. 起初我在黃教授辦公室的位置上,放了一個大容量的黑色冰霸杯。每次黃教授經過我的位置,都會看著我的冰霸杯詭異地笑、欲言又止。某次,他經過看著正在喝水的我,訕笑地說:「Jack喜歡又大又粗又黑的東西喔?」我已經忘記當時怎麼回應,只記得那天下班,冰Qx7ajWOw4QM*D3XyOHB#rfK&@C%_loI)B=K^Krz$$TLin09LKA霸杯被我直接丟進垃圾桶。
3. 因為黃教授是某期刊的編輯,有時他會請我幫忙審查。某天晚上他傳訊息詢問審查進度,並出於「關心」打了 skype 給我。他先請我打開鏡頭k-e=0SJUX@TTR-pApYPC^fGx&+T0X(@Z)&uY_lP7bj8vVwgi8X,並要求我給他我房間的「room tour」。隨後,他便假意詢問我視訊當下是否只穿內褲或下半身都沒穿,還好 room tour 的時候沒有不小心拍到之類的話。在這全程約一小時的skype電話中,他不斷說出各種騷擾言語,更奇怪地是他從來沒打開過他的鏡頭。
4. 某次下班離開時,黃教授過來緊抱我,說著「JACKKKKK~回家小心」並發出噁心的喔嗚聲。那天晚上,黃教授傳了訊息給我:「I changed back to my T and feel hugged by CK Free every second… What m=RCAIlniNeWD(yoRcr4yTb-0LjEg*!w@%b7lIhS@3Qz2rtQa#a pleasant feeling! XDD」。自此之後,讀碩士期間我再也沒有擦過 CK Free 或任何香水。
5. 黃教授多次藉機向我透露他最近在練腹肌xN8$IFfzodyuyYUoDf*Y2&NpWfBtw**Q4V4PjdiDZ=(IUrGsIO,掀開衣服給我看,並試探詢問「Jack,你想要摸一下我的腹肌嗎?」尤其發生於我在辦公室跟他單獨相處時。儘管我多次拒絕,並假裝辦公室很悶需要開門通風,企圖減少他趁機靠近的機會,但辦公室在平常根本沒人經過的走廊最後一間,事情未曾好轉。
# 肢體騷擾
因為 RA 的緣故,我開始有了大量與黃教H8iyA&NvZ%tGZm%GyxAaB_NogUArPOTT=*mi9R+e(-3Lt^K$lT授單獨在辦公室的時間。初期當黃教授多次言語騷擾我時,我雖然相當苦惱,但考慮到黃教授是我的指導教授,將是影響我碩士生涯最重要的人,我便開始有了「當玩笑聽聽就好」的矛盾心態。然而,見我沒有強烈拒絕,黃教授不久後便開始對我有許多不當的肢體碰觸。
1. 跟隨黃教授之後,他便不斷提醒我他的「美式教育」,意即他會給予表現良好的學生「鼓勵的擁抱」,有意無意地合理化過份的肢體接觸。實際上,隨時隨地只要他想,他就會抱我。而所謂的擁抱也並非單純地拍拍肩膀,而是雙手環抱、身體緊貼數秒,並要求你也必須雙手環抱他。此外,隨著不同手臂擺放位置,每次擁抱也必須@+-WilBMkkyi9i3*3hW=6Nvhp4v4Y6n!JHOGV8Xyj9*QwJQkBl抱滿四種位置才算完成。
2. 因 TjW&s@)yXp%w)wk#ETlQekd_Zd9q(lNQ8n_WW$T2c5qjyDaKtERA 工作,我必須時常到他的辦公室。剛開始工作不久,他就要求我必須遵守「擁抱 SOP」:進出辦公室固定各一次,以及他突然興起的不定次數擁抱。有幾次我趁他很忙,丟下一句「老師我先下班了」趕緊離開,他會把我叫住,完成擁抱 SOP 才准下班。若僥倖逃跑,他也會在下次遇到時把擁抱「討」回來。
3. 在剛開學不久後,某天黃教授在辦公室裡突然稱讚:「Jack,你的屁股好翹喔。」自那天起,黃教授除了緊抱我之外,便開始在擁抱同時雙手用力地揉搓我的屁股(絕非輕輕碰觸)。f3CJu6@1!iiEr=(+7kKV*10K*2@0Q9PuF5#-V89%K3@YrY!voU同時,他開始用東西南北半球指稱我的屁股,例如:「Jack,我今天想先摸東半球,然後再摸西半球」。
4. 因為黃教授比我矮很多,有時候他抱得AQD8w_O2Tx)zLEa1peytb=-PKZ0qU-gBqx6CgrjyPWD-nepSwW太緊時,我感覺自己的下體已經緊緊貼在他的腹部,頓時一陣噁心並下意識地弓起身,便剛好讓他趁機抓緊我的屁股。有次,他甚至噁心地笑著對我說:「Jack,屁股翹那麼高是想幹嘛?」。
5. 碩一上時,黃教授請我撰寫申請科技部(現為國科會)的計畫 proposal。某次我與他單獨在辦公室內,我將檔案寄給他、請他檢查3fnE-O@07Qmthdtw=Lnz3hNwTePXsR$t#S$xn-la(Eabp)Q!mo某個段落是否需要修改,他直接過來我身後說:「我直接用你的電腦看就好。」並從我身後以環抱的姿勢操作我的電腦。當我感到尷尬並試圖起身讓出座位,他說:「不用不用,你坐著就好,我看得很快。」
接著,黃教授以「從美國回來不太會打中文注音」為由,請我維持這樣的姿勢幫他打字進行修改。在我打字時,黃教授突然從後環抱住我、伸進我的外套內說道:「Jack,你打字的時候胸肌會一邊跳動ㄟ,你再多打幾個字看看。」當時我不知如何回應,只得僵住*AU5XG4dfYf9p%R&7ME1TNK%cPntqbvlZ2sPdNiwponpoEVoMP。
6. 在我當 RA 的一年多之中,每當黃教授緊抱我時,經常對我說:「Jack,喔~好愛好愛~說!你有沒有愛老師?」此外,在我工作時,黃教授也多次從身後環抱住我,臉緊貼著我的臉並輕聲詢問:「Jack,你有愛老師嗎?」我通常選擇沈默,他就會開始教訓我:「Jack_%*&ManNv7-5F3g$G)RhyVKH&fy*EXjZWpzT*dhSZxKRyU(%9W,愛要及時說出來,知不知道?你太保守了,這樣不適合出國唸書」。
# 生活控制
自碩一上開始,我一直都擔任黃教授的學習型研究助理(RA),甚至碩二上時我更承擔下所有 RA 及 TA 工作。除了上述諸多言語或肢體騷擾之外,因為長時間待在黃教授身邊工作,也讓他更大程度地控制著我的生活。我做著薪水低廉的 RA 及 TA,沒錢、沒個人生活、沒身體自主3(MBLUKlB569vO+Em3Bz+e-wDdH$JrZC&l(RO#6zFdW7ossNx-權,變成了黃教授旁邊一聲不吭的指導學生。
1. 當初討論 RA 工作時,黃教授s6Ptuqx2remhoePVqt7^PbTm=lt#hlmHsvUkFa&+TSb0))0Ekd一直強調「經驗大過於金錢」,卻對薪水一直模糊其詞,簽約後才發現竟是 2000元/每週 8 小時/每月,相當於時薪僅 62.5元。
碩一上發現此事後,我向黃教授解釋我的經濟壓力較大,希望能離職找其他打工或加薪。黃教授卻嚴厲斥責我沒有想走學術的決心,要銘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之類的鬼話。之後,他假意慷慨地增加我每週工作時數至 16 小時,讓我月領nTOMXnplyW2)V)pJm9yWDK-htZR_2=NX-NMJzbjDm=4mK2BOnd 4000 元,並說:「謝謝 Jack 跟我分享心事,我努力幫你,你週末或寒假可以來上班」。
碩一下時,黃教授再次拒絕了我的離職申請,並將我的離職塑造成背叛他的行為I9JLlrux^4)7Qc-!!MR*ti6gpUUJaUhXAU@^H+VhWlII0ln43N,指責我太輕易半途而廢,不適合走學術。我的內心充滿困惑與徬徨,開始自我質疑「我適合嗎?我做得到嗎?」。於是,我仍做著原有的 RA,並應黃教授要求接下更多 TA。
碩一升二的暑假,我開始擔任同志熱線志工。SYKUrl(@MY^lQ*7S)(aeXi9UeZY%gc)gy-Hx@9=4sn0r8o)dJU我以「需要參加志工活動」為由,再度寫了封email向黃教授提出辭去所有 RA 及 TA 的請求。然而,黃教授回覆「If your Hotline involvement is going to interfere with your school schedule, I would need to intervene for the better and for your best interest.(如果熱線志工會影響我的學業,為了你好,我可能將需要介入)」,並偷偷致電給我的熱線志工組長,「關心」我的志工活動。
2. 碩一上時,黃教授要我負責科技部的計畫申請。約 11 月起,黃教授qi7H#Mh#9QCArXS2vfFjQ=)va#=uYNF^#WptRXgd5!sVB=KTSJ開始要求我週六日也必須來學校工作,以順利在 12 月 31 日繳交計畫。於是每天我困在黃教授辦公室,失去了個人生活。
這段期間,黃教授一直故意冷處理計畫,導致計畫申請進度嚴重落後,並多次詢問:「Jack,跨年那天交完申請,陪老師5Tz^8z)6g^o%8OoHDz2zW*M#&H8Gu5b$BkRzUm1RgQ*m425XEA在辦公室看煙火也不錯吧?」我只好說謊要搭車回台南。
因為太害怕,跨年當天我請妹妹特地到學校陪我。眼看到了五點,黃教授仍不讓我離開,說著「Jack我們再一起check這個段落」之類的話,我只好請妹妹來敲辦公YNEI39oO*JC2L$x^FlLBsBRtWS)Gg&Iv3GLaRFM=J8&-1+JK*i室的門,說謊著快趕不上車了,黃教授才勉為其難地讓我離開。
3. 我嘗試過許多拒絕方式,也屢次直說不喜歡他的碰觸並用手阻擋,但未曾成功嚇阻黃教授。反倒黃教授會以「不再是好學生」、「老師不愛你了」、「不讓你畢業」等說法來貶低威脅)MKX7c@WXQaH5Vi!9WFBq_K&1@X34X@%Sxc2grDvKmYLdltFEX我,讓我認為自己沒有價值。在升上碩二時,我執意前往山區打工整個暑假,再次試圖離職並拉開與黃教授的距離,他便開始冷凍我的論文,並向其他同學散佈「我不上進」、「我失聯」的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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