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0月2、3號,國際非營利組織「孕嬰爸爸」(Men Having Babies,MHB)將再度來到台北舉辦第二屆亞洲研討會,分享在美國做代孕的更多選擇資訊。同時,活動當週的星期五有「倡議與研究論壇」(Advocacy & Research Forum),星期日還有「免費相關服務博覽會」(Complimentary Services Expo)。我們訪談了「孕嬰爸爸」的執行長兼創辦人Ron Pooleoh#@==jD#z^=LjNVIEA*gqmMmLb3(3GXynRA%gqx)Sdr_OTI_L-Dayan,了解他對男同志爸爸家庭的了解,以及關於這個男同志育兒會議的更多故事。
Ron(右二)與丈夫(右一)以及他的孩子們
(圖/Ron Poole-Dayan)
1.「孕嬰爸爸」背後有什麼故事?你們的最大收穫是什麼?
我先生和我的小孩,他們現在已經19歲了。當初我們打算要生養小孩時,幾乎找不到任何提供男同志生育的支持^bq3juBD@(t%dCE^EWKUKfkRr&z%3CKvP2y_YGWePMPXkvZPSK資源或團體。當孩子們出生、我在家照顧他們三年半之後,我興起舉辦工作坊的念頭,想要幫助打算生養孩子的男同志。
從2005年開始的第一次會議有50人到場,到後來許多參加會議的男同志爸爸們加入這組織,一起在2012年創辦「孕嬰爸爸」,我們認識了許多朋友。接著參加我們研討會、工作坊和臉書社團的人越來越多,因此我們開始著力於給予那些無法負擔代孕費用R@ShuPB5)B@zoQf=iCLSAsFZgIEAgtQK4$_=y1RjdFj)R=5OD2的家庭一些財務上的支持。
有一對伴侶表示,他們已經參加我們的工作坊很多年了,每次都不經意地重複財務相關的話題。這讓我真cV+Y_5sl8amSUB_P780-Z+*4f5(jTR^8@4Qa1_AV_KkJ&Kz02y正明白,對那些無力負擔的人來說,「孕嬰爸爸」是一個重要的支持團體,鼓舞了他們,讓他們對育兒生活有了希望。這對伴侶花了五年時間,透過代孕終於當了爸爸。
針對在我們的團體中那些無法負擔代孕費用的人,我們創立「同志生育補助方案」(Gay Parenting Assistance Program,GPAP),這個點子其實有點羅賓漢的影子在。那些代孕專家透過辦理代孕賺了很多錢,所以我們決定在他們來參加會議時向他s&8$q^MIZ@L2EbsArDMziSHau0KjDUF!DV@oo-B7I7BkHQSpPl們收費;那些代辦處和診所藉由參加會議得到良好的曝光機會,同時我們從他們那邊收來的費用可以拿來資助無力負擔代孕的人。我們藉由贊助金以及其他附加服務,提供實在的財務支持。
藉由MHB幫忙的同志家庭
(圖/Man Having Babies)
「孕嬰爸爸」所得到的最大回饋,就是看到那些不可能賺到代孕所需金錢的人,最後能夠組成家庭,這些人包括社會工作者、教師、神zw%*PzF^-tLR6&=GZ18dwxZ+YkhkXIGjoboKeo_DuBezSBv0tv職人員、警察等等。我們真的為他們改變了歷史的進程。若沒有這個管道、沒有專家社群提供資源和善意,以及把行銷資金給予真正需要的人,那些成家美夢不可能成真。
更令人驚奇的事情是,我們無意間遇到了我們幫助過的家庭。就在最近,我先生和我在紐約上城區開著車,拜訪了一家餐pkV)k8+WItMQW8XXHiuX+LMbHFWr8ll&Perw_mp$TGt4c(a+KF館。突然間,一個帶著嬰兒的人出現,他是接受我們2014年同志生育補助方案的人。我記得在那之後,我有好一陣子都很感性。有人在我們的幫助下實現當父親的夢想,這感覺非常棒。
我覺得我先生和我很幸運。只要想到我前面提過的那些伴侶、或任何想要育兒的人,他們錯失了家庭所帶haU(hfdc@)*km^KH6j8x4BCG!M!sjDNz%7Pmvxf@Ot=k*^NLix給我們的這般滿足與幸福,我就覺得難以承受,我沒辦法接受原因只是「他們負擔不起」。
Ron(左一)與丈夫以及他的孩子
(圖/Ron Poole-Dayan)
2.「孕嬰爸爸」幫助了許多單身同志父親,你對他們勇敢的旅程有什麼想法?
有個我們經常被問到的問題是「我單身可以參加嗎?」答案是當然可以,就算你是個跨性別男性或是雙性戀都可以參加。如果你想要組成家庭的想法很堅定,(rlZS-0d=5TNJ$)jP5Ig38ud-7qyHWd*i8YYDzpM!B-L6kDUYm而且你覺得時機對了,你就應該踏上這個旅程。
有件重要的事情是,來參加我們研討會GXsstdbtRHCpz7XiTWM7ww-fE_fDUwUZqJ4U*i&3WQ3IpTZK9d或取得我們財務支持的人,並非全都是伴侶,其中大約有15%是單身男子。
我們強烈建議所有單身男性要思考一下你身邊是否有「社會支持網絡」(support network),這是多數聲譽良好的機構都有在做的,在我們的研討會中也有涵蓋到。我們有個會議是由一位心理衛生專家所舉辦,他同時也是個單身的同志父親,2Cu%SyH2Lk-)pCtSUNiv2rCZ0pgCB0M!3-aH6yz!maOI-skosE許多經歷整個過程的單身男同志也會在我們活動中分享他們的故事。
台灣男同志Sean也是單身走完代孕之路,現在與寶寶幸福生活
(圖/Sean)
3. 你覺得台灣準同志爸爸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?
Ron:我是以色列裔的,我喜歡來台灣,我非常著迷且深深喜愛台灣文FL%g5X1-Rx&6ICx-CjNUlct^=nb)L8&2YpdCSBpoXm+)@pf5RB化。其中有某些方面讓我想起我自己,一部分是對於家庭生活的強烈渴望舉世皆然,但也許有更多方面存在於文化中。有時候對於男同志而言,有小孩這件事,是作為讓社會接受他們的門票;但就我的觀察,他們本來就和整個社會共享相同的價值觀,有小孩會讓他們的生命更完整。
4. 台灣未來會有更多LGBT成為家長,他們可能面臨什麼狀況?
Ron:以我的個人經驗和我見過的新組成KIr1lHI+0i1&l5R*^NE=Z45C-MED3DBBagPn@50AcMHf&p6XzsLGBT家庭而言,孩子對自己的家庭型態會需要更多信心。在你有小孩以前,如果對自己的性傾向有所顧慮的話,你可能得重新評估。當孩子聽到你回答別人對你家庭的疑問,更不用說是來自你家人的問題,他們就會知道你對自己的家庭是否感到驕傲。很重要的是,小孩就算還沒學會說話,他們也能夠從你和世界互動的方式得到線索。
我所普遍觀察到的是,人們一旦有小孩,不只生活滿意度提升,也會對於當父母這件事感到更開放、更善於表達。你會很自然而然地為你的孩子創造一個適合它的環境,x+GZIfY+aN0-12C6#4wFN&W=9a#hc07HY2&f=P6s5%M9#gj0R@那並不如你所想的那麼困難。這取決於你對自己的家庭以及這家庭所創造的一切能感到多自在。
我們的孩子是第一代原生家庭的LGBT社群份子,所以這對他們而言就跟他們的朋友一樣自然。等他們長大到一定年紀,他們甚至)$w*4_&$xqjk69*RKI9fbsGQjP)8b&tueHPJboO=phTK)eFBiD會開始疑惑這世界上的同志是不是比異性戀還要多。
Ron與丈夫帶小孩前往同志遊行
(圖/Ron Poole-Dayan)
5. 今年「孕嬰爸爸」在台灣的研討會首次舉行「國際倡議與研究論壇」,請跟我們談談這個論壇
Ron: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台灣同時舉辦倡議與研究論壇,其中會討論關於代孕和LGBT族群育兒的社會、倫理、法律、經驗等面向。我們在舉辦研討會的其他幾個主要地點,如布魯塞爾、紐約、舊金山,也都有舉辦這樣的論壇。這個計畫對於3e7#bb!@W7^y54ybBO&OJb*GFO0yLKKwS2kKKfVvoZ(#%5bLM_代孕育兒和/或LGBT族群育兒的相關主題和發展,提供正式且實際的討論機會。
當我們籌備要在台灣舉行「國際倡議與研究論壇」(Advocacy & Research Forum)時6pEc(8362Z3psjJc)OS*ads4=2Oq2AELD*Pd+((@37)e_bf,我們會和台灣的夥伴們保持聯繫,以確保在關於代孕和同志育兒的議題之外,也會談到台灣當地的組織所重視的面向。尤其是,我們應該會花較多時間談論由男性主導的家庭,在這種家庭中家長和小孩的行為,與整體人口比較起來,隨著時間的演變。我們也會關注他們和其他家人以及代孕者之間的關係。
6. 對於這一次的「孕嬰爸爸」會議,有什麼新項目讓參加者可以好好期待?
F9Vx62k9ut(V$ZWTO2cECIafUi0@8JyQ-cEdL=&9-WHpsWIpzIRon:我們對於參與者加入「倡議與研究論壇」以及針對單身爸爸的會議,都感到很興奮。此外,我們還有比去年更大的捐贈團體。
2019年的台北MHB會議
(圖/Man Having Babies)
7. 你認為隨著LGBT家庭數量的成長,這個社會將有所變革嗎?
Ron:不管是從個人經驗還是研究中我們都能看到,育兒的男同志、以及有LGBT家長的家庭,在他們的親朋好友(immediate circle)中,會有較高的能見度。放到整個社會來看也是,無論是在社交媒體或一般的媒體都是。加總起來的效應就是,人們將逐漸超越偏見,能夠和LGBT家庭互動並接受他們,認為他們就像普通家庭一#1sYRkzz6QB!O3Z^7=4c2@wXgUWJ#Mezrl_7&c0mmOYq_hQnkM樣。
我們也知道,出自這些家庭的小孩是這個社群最棒的大使。事實上,在我們一些會議中就有青少年的專題小組場次,其中會由青少年分享在男同志家庭中的成長經驗。到目前+4Eq7Q_tikmX-kXqNk@8LYGqQI$5p4Kb&c#La7gATz)^^lk%f9為止,全部的證據都顯示,這些孩子的適應問題會比較少,年輕世代也由於和這些孩子的互動,而提高了接受度。
我們也打算和去年一樣舉辦一個會議,叫做Loving Parents of LGBT^W6zfl5RDF4D2VV$(CCJz&4wLQsnwDARJD&8E+TjM#S$wR_qXk,分享給那些打算育兒的人以及他們的父母,面對台灣社會時你的援助資源有哪些。
透過MHB協助喜獲麟兒的Nick(左)與Bryan(右)
(圖/Nick He)
8. 以你多年的經驗,如果一對同志伴侶考慮要有小孩,你給他們最重要的建議和祝福會是什麼?
Ron:對於想要有小孩的男同志伴TAgJoUmwVCDf*iQhiQ*Rvq!j8T3F6n9lkwm)K6hT(bQQWn_zfw侶,很重要的是他們要了解一路上他們必須做的各種決定。在著手進行之前,要確保那些決定都是兩人討論過的。在我們的研討會中也有會議是關於這些面向。
除了育兒的實際經驗,我也覺得可以透過代孕小孩的經歷去學習;我經常傳_t2W+On_BLH)(dEmt#@HsgkR9-7r9gUU%9kA2C0VEPHd3ST*6+達那些代孕小孩在我們的會議上說的一些話,重點就是對你的孩子保持開放的心胸:在他們的整個童年,都以適合他們年紀的語言,帶著自信與愛和他們對話,譬如關於他們如何而來、他們家庭的情況等。不論關於他們如何而來,或家庭環境都是,並且要伴隨著信心和愛去談論。如果你做到了,他們一切都會很順利的。
Interview / Rosalind Lonsdale
Translate / Kevin
「孕嬰爸爸」將在2020年10月2號、3號再訪台北舉辦第二屆「孕嬰爸爸」論壇,現已開放報名,座位有限請盡早報名!